奧義

我願清楚指出：不是所有讀或聽念這書，感覺喜愛它的人，便是應召去度靜觀生活的人。這類內心激蕩可能只由於自然的好奇，還不算聖寵的吸引。我將指示你某些標誌，使你辨出那些啟發是從何處來的。 最 先，那個人要反躬自省，自己是否已盡力按教會的規定和神師的指引，從自己良心中滌淨明知故意的罪愆。如果在這點上，自覺已經滿全了，那就好了。不過，為更 確定些，要再看他通常是否受簡樸的靜觀祈禱吸引，勝於其它的熱心功夫。如果再加上，他做其它任何內外操作，都不能使良心寧靜，除非他聽任這隱隱專注於「不 知之雲」的愛，便是上主召他做這工作的一個信號。如果缺少這個信號，我敢說這人不是被召去作靜觀。

任何封靜觀已有準備的人，念本書時，必將理會某些與他的心神相呼應的感受，准有這樣的人，才可閱讀戎聽人朗誦本書：重申前言中聽叮囑的話 萬一你發覺我在本書上述說的祈禱方式，不合你的性格或靈修方式， 請隨意把它擱置一邊，安心地去找另一位明智的指導就是了。在這情況中，我信賴你會諒解我在這裡所寫的。我確實只憑我簡陋的頭腦，把所懂的事寫述了出來；我 的用意，除了為協助你，別無用心。請從頭至尾完完整整閱讀兩三遍。閱讀次數多多益善，因這樣你更能把握正確意義；某些當你初讀時顯得晦暗費解之處，或許你 再讀時便豁然開朗了。我深信：任何隨聖寵吸引去作靜觀的人，在念或聽人誦讀這書時，必會感受到書中所說的某些事，與他自己的心神相呼應。如果你的感受確是 如此，而感到有幫助，請從心底感謝上主，也請你，因上主聖愛，為我祈禱

約櫃可視作主活的象徽：梅瑟，貝匝肋耳和亞郎 對約櫃所做的事，刻劃了靜覲的三條途徑 按聖經的敘述，梅瑟、貝匝肋耳和亞郎三人與建造約櫃主事有關。梅瑟在山上從上主那裡知道該怎樣造約櫃。貝匝肋耳在山谷中，按照悔瑟從上主那裡接受的圖案製造約櫃。亞郎卻在聖所裡照料約櫃，隨心所欲看約櫃、觸摸它。 這 三個人的所為，描述出聖寵怎樣引導人進入靜觀的三條路徑。有時，我們該像梅瑟爬上山頭：在到達靜觀之境前，靠聖寵的支持辛苦操勞；隨後，像他一樣偶爾嘗到 靜觀的美果（這裡我願指明：上主把自身啟示給梅瑟，仍然是一種恩賜，並不是梅瑟因著豐勞該得的報酬）。之後，因著我們受到聖寵的照明，靜觀獲得進展；再 後，我們像貝匝肋耳，按照梅瑟在山上所見的圖樣下功夫，直到把它製造出來，仍是看不到約櫃的。也有時候，聖寵是透過別人的話的幫助，引導了我們。在這件事 上，我們彷佛亞郎，是受託去照料那由貝匝肋耳的技巧之手所建造的約櫃。

我 們要知道一件重要的事：在靈修生活中，絕不該按自己個人所有或沒有這經驗，作為衡量他人的標準。誰經歷長期辛勞到達靜觀之境，卻又僅僅偶爾享受靜觀佳果的 人，如憑他個人的經驗而說話、思想或衡斷他人，是很容易犯錯的。同樣的，一個似乎可按心願屢次經驗靜觀甘飴的人，如憑個人經驗去衡量他人，也會犯下錯誤。 不必浪費光陰去作較量。因為上主上智安排了那些在開始時，長時間辛苦地祈禱，只偶爾品嘗到成果的人，後來或許可以豐富而隨心所欲地品嘗到。梅瑟便曾是如 此。起初，上主只准梅瑟有時凝視約櫃一眼，而且還先經歷長途跋涉的登山之苦，不過到了後來，當他在山谷間給約櫃築了會幕，他便能隨心聽欲地多次凝視約櫃 了。

在我們到達了肉體的官能無法獲致的知識的境界時，我們才發現屬靈的奉物：同樣，到達了屬靈的官能無能為力的境況時，我們才最能獲致在現世生命中、靠著聖寵能獲有的上主的認知 要 繼續鍛煉你自己，對「不在任何地方」的「空無」下功夫，不要設法把身體的知覺及其物件牽涉進去；我再說一次，感官對靜觀是毫無用處的。你的眼是為有尺寸、 形象、顏色及方位的物質東西所設計的。你的耳朵受音波的刺激而操作。你的鼻子是為分辨香臭的。你的味覺是為分辨甜苦，新鮮與陳宿，好吃或苦澀的。觸覺告訴 你冷和熱、硬和軟，柔和或鋒利。 你知道質與量是跟上主和任何心靈的屬性無關的。為此，不要設法運用你內外的官能，去把握屬靈的事物。那些起步靈修的人，自以為應該看到、聽到、嘗到、嗅到和感覺到屬靈事物——無論是內心或身體的感受，都必然錯了，也抵觸了大自然的正常規律。大自然設計身體的官能，是要它去獲得物質世界的知識，而不是要它去瞭解屬靈事物的。 我要說的是：當肉體的官能無能為力時，這無能本身，倒給了我們指示，當我們讀到或聽到某些我們的自然官能無法想像的事物時，我們可以確知那些事不是肉體的，而是屬靈的了。

「不在物質世界的任何地方」 ， 在心靈意義上便是「處處都在」; 膚淺的人必將嘲笑我們所談的靜觀為浪費時間 有 人對你說：收斂三司五官，進入你內深處，在那裡崇拜上主。這些話正確無訛，明理人不會說它不對的。但我怕你會按字面去懂而受愚，為此，我不用這說法，表達 內心的生活。我寧可使用一句反話：不要設法退隱你內深處；說的更簡單點，我不願你在任何地方：不在你外，也不在你上，也不在你後或你旁邊。 你會說：「那麼在哪裡?照你所說，我是不在任何地方了!」 正是如此，你說得很正確，我就是要你不在任何地方。因為不在物質世界的任何地方，便等於心靈世界的處處都在。要曉得屬靈工作是不局限於任何地方的。當你的 心神貫注于某事時，你的心神便臨在那裡，猶如你的身體現今臨在某一地方一樣。由於不給心神一個棲息之所，你的官能會有落空感，它會抱怨無所事事。不必對此 介意，繼續如此無所事事，只讓愛上主之心推動著前進就是了。千萬勿氣餒中止，卻要持守留佇在這「無」中，有意識地渴願你能常因著愛而佔有那無法認知的上 主。是的，寧願站在這「不在任何地方」與晦暗的虛無奮鬥，而不願活得像個有威能的君王般各處漫遊，像個主宰一樣，以流逝的種種自娛，用以肯定自己。

人不瞭解自己的心神官能及其操作情形，容易導致 靜觀上的差錯：聖寵幾乎使人「神」化了〔譯注1〕 朋友，請看清原罪留給我們的負荷是何等的沉重。因此，我們對若干含有精神意義說詞的不瞭解和幻覺，豈足怪哉?我們連自身的官能及其操作情況都一無所知呢! 當 你的心神為一件物質東西忙碌時，不管用意多好，你該意識：你是在跟一件身外之物周旋，這件東西在大自然的體系上不如於你。反之，當你分析自身的官能及其作 為（過錯和德業）時，或你貫注於你自己或與你同類有靈的受造物時，你努力認識自己，使自己在成全道上有進步等等，你是在你內，站在與你自身相等的層次中(譯注2)。

感 覺也是靈魂的一個官能，借著它，我們認識物質的東西，對我們發生快樂或不快樂的感覺，因而加以控制和管理。感覺包括外界的感覺與內心的感受。外界感覺發現 身體需要的滿足，而內心感受助人瞭解。當身體缺乏任何需要時，它便會使我們感到反抗；它也會縱容人過分地尋求滿足。在不快樂及受苦時，它會嘀咕抱怨；苦楚 消失、重獲快樂時，它便心曠神怡。人的心靈涵有感官和它一切的經驗。 就如想像對理性服務，感覺是意志的僕役。在人未犯罪前，它是個忠僕，它的一切好惡井然有序，符合實際。對那從物質東西所來的感受，它不會給意志提供紊亂的感覺，亦不會提供含有邪惡所激發的、假的靈性經驗。 可 惜，現在已不是如此：因著原罪的緣故，在它對盲目嚮往的邪樂感到落空時，或受到它深深厭惡的紀律約束時，便深感痛苦。意志必須靠聖寵的支持，才肯平心靜氣 的接受原罪的惡果，去約束感覺，不溺於快樂，而接受良好紀律。若沒有聖寵的幫助，它必任性地委身於享受肉身生命，使有靈性的人降格：不像人而像獸。

我 們憑藉想像的官能，給自己描繪出就在眼前或是不在眼前東西的肖像。想像及其累積的種種畫像，是容涵在心靈裡的。在人犯原罪之前，想像和理性合作無間，猶似 一個忠心耿耿的僕役，據實給理性映出每樣事物的實況，因此理性在衡量時，對任何物質或精神的事物，都不會受到扭曲的哄騙。現在這自然的完整已喪失，想像日 夜不斷地扭曲物質的事物，使它冒充成非物質的東西，或在我們的心靈上喚起屬靈事物的幻覺。如果沒有聖寵的幫助，想像會在感受上虛構偽像，使人受愚。 在 剛從俗世皈依過來，起步度靜觀生活的人身上，想像不受管制的本性是顯然的。這些人費了大勁，使心神從不計其數的甜蜜思念、畫像和過去的幻想中扭轉過來；因 著那些不受約束的想像，不斷在他們心靈之幕上投射出幻象。幻想不受管束的習慣，是由原罪招致的苦楚之一。隨著靜觀生活的進步，因著默想人性脆弱，基督的苦 難，祂超越的美好，以及靈修生活的其它真理，理性得以漸漸療愈，終於可以恢復它駕馭想像的能力。

談兩項主要官能：理性和意志：它在犯原罪前的操作情形 理性是我們藉以辨別善與惡，善與更善，更善與最善的官能；或在別的情形下，在惡中辨出善，從更惡中辨出惡，從最惡中辨出較惡的官能。人在犯罪前，自然容易地如此操作，如今理性受原罪連累而盲目，除非受聖寵光照，便犯差錯。人的心靈一併擁有理性和它認知的物件。 理 性指出了什麼是善以後，意志才推動著愛和願望趨往這個善，終於安息於它，而予以完全的同意。在犯原罪之前，人沒有偏選偽善的危險，因他原始的完整，教他經 曆的，是每樣東西的實情，那時人的一切官能都是健康的，不受蒙蔽。可是現在狀況不同了，人沒有聖寵援助不能穩定地選擇善了。原罪已如此使他傷殘，使他成了 盲目，以致容易受表相的愚弄，而去選那偽裝為善的惡。 同樣，心靈也一併擁有著意志和它欲求的物件。

人生的活動，實際是透過理性、意志、想像和感覺來表達的。心靈是涵蓋這四種官能的總稱；它收納來自不同官能的資料子以分類與貯存。心靈的職務既然與別的官能如此不同，與其說它土作，不如說它「了悟」更為貼切。 我稱人的某些官能為「主要官能」，稱別些官能為「次要官能」，這不是說人的心靈可以分割，只是指從它而發生的資料可分為兩大類。第一類我稱它為「主要的」，那是和精神有關的一切資料；第二類我稱它為「次要的」，包括與物質有關的種種。理性與意志這兩個主要官能，直接處理屬靈的事，它們能不受想像和感覺的牽扯，自由地工作。 想像與感覺則處理當前的或不在當前的、和物質有關聯的東西。想像與感覺寓駐身體裡，透過肉體的五官媒介而工作。不過，理性和意志是自動自發地工作，而想像與感覺必須有理性和意志協助。才能完整地抓住物質事物。沒有理性和意志——主要官能的援助，想像和感覺都不能了悟物質事物的本性，各種「因」、特質和美好。 綜 合起來說：我們稱理性和意志為「主要官能」，因它不隸屬於物質，它能不受其它官能的牽制，在屬靈領域內工作。想像與感覺稱為「次要官能」，因為它處理關於 物質的事物，透過肉體的五官媒介而工作。心神是首腦官能，它雖不直接處理實際獲得的資料，卻涵蓋著其它四種官能，用綜合的體認，去統一管理。詳細且待下章 解釋。

人怎樣知道什麼靈修工作是在他以下，或在他之外， 或和他自身在週一層次、至內在於他， 或是在上主之下、自身之上 我既說明了某些通用詞句，在靜觀上的旨意，我認為你現在已能較易找到普通用詞、所欲表達的精神意義了。你將更有信心的去仔細分辨：你正遭遇的事是外在於你，在你之下，或正遭遇著內在的、與你自身相平，及那超出你自身，卻仍為上主以下的事物。 在你以下。在你自身以外，有整個受造的宇宙。不錯，包括太陽，月球和星星都在內。它們高懸在天，閃耀在穹蒼中，只是不能和人性卓絕的尊嚴相比。 天使和義人的靈魂卻勝過你，他們已堅定在聖寵內，他們的聖德輝煌；不過，就他們也是明理的受造物而言，和你是平等的。你的人性賦有三種奇妙的官能：心神，理性與意志，加上兩種次等的官能：想像和感覺。在自然界中，除了上主，沒有一樣勝過你的。 當你閱讀那討論內心生活的書，談到有關你自身之事時，應該視它為對一個有精神生活、完整的人所講的，不是僅僅指述你的肉體。因為你——有靈性的人，透過官能媒介，和受造世界的每樣東西關聯著。 如果你瞭解各等級受造之物的系統，和你自己的品性及所占的地位，你便有了一個衡量的標準，去評估每樣東西對你所有關係的重要性了。

按大自然的秩序：肉身應該隸屬於心神， 不是心神該隸屬於肉身 我 們隨聖神的邀請，舉起眼目，伸出雙手朝向星空讚美上主，這確是一種優美的祈禱姿態。倘若聖神啟引我們如此作祈禱，我們應該隨從；不然的話，就不該思量作何 姿態；因為任何身體姿態應都隸屬於心神，不是心神該隸屬於肉體。耶穌升天一事便指出這點。耶穌依照祂的上主性而言，從來沒有離開過上主，也不可能和上主分 離。但在世時，一到了要回歸父的時刻，祂便帶著肉身，在人性內回歸父那裡去。是的，祂具有三位一體的上主的威能，在聖神的能力中，在人性內回歸于父。這個 奧跡用祂上升高天的形象，很恰當地表達出來了。 這 本書上所描述的，那些慷慨獻身追求心神之愛的人，所經驗的物質與精神之間的正常關係，也與此類似；不過略遜一籌而已。縱使靜觀者自己或許沒有清楚地察覺， 然而他的肉身必定受到心神意境的影響，因為，他收斂自己操作時，他的身體或許正在消閒，驟然貫注起來。心神的內在警覺影響其身體的外表儀姿，使它適得其 和。 人 體具有直立的尊嚴，他面向星天不同於其它的獸面向下土，他原是上主創化工程中最傑出的。那使他嚮往天上的、尊高屬性的命運，流露在面向高天的品貌上。不 過，須注意，我願說的是：人的「心神」向著上主，並非他的形象。「非物質」的靈體難道能像物質東西一般被駕馭著朝這邊或那邊嗎?斷乎不然。

耶穌升天的事蹟或許仍使你困惑。祂的肉身在弟子們面前升天去了，也按所許諾派來了聖神；你認為這一切都指證在祈禱中該按字面意義去瞭解「舉心向上」。的確，我們相信基督帶著肉身升到祂父那裡；不過，再說一遍，我們為什麼不該按字面去構想。容我用淺白的話來說，雖然我的解釋還不是完全貼切。 基督已升天，也從天上派來了聖神；不過，祂往上升，比向下降落，或朝左朝右移動更為自然。但除了向心靈啟發「向上一的象徵價值， 對一個屬靈體而言，實際上祂去哪一方向都是次要的。原來在精神領域裡，說天在上或在下，在後面或在前面，在左或在右，同樣是正確的，去天堂的途徑在於願 望。誰渴願天堂，他的心神便真在那裡了；去天堂的路途是憑心願的強弱，而不是憑空間距離來衡量的。為此，聖保祿在書信中寫著：「現在我們的肉軀雖在世上， 我們確己活在天上了。」其它聖人用別種方式實際上也說了同樣的事。他們都指出愛和願望構成屬靈生命的本質。愛之所在，靈也必然臨駐，正如靈魂在充溢生命的 肉身內一樣。這樣講，你是否感覺有意義。為到達天堂，我們不必強迫我們的心神朝任何一個方向，原來由於愛和心願，我們早已居住在那裡了。

基督肉身升天一事，不宜引來證明祈禱時該憑想像 使心神向上：在靜觀時該忘掉時間、空間和肉身 你或許會說：吾主耶穌既以真上主又以真人的身分，升到天父那裡，升天的奧跡對我們便有肉身和精神的雙重意義。我這樣回答你的話： 升天時耶穌的人性已經轉化，祂的肉身雖屬形相世界，但已成不能再死的肉身。祂曾死去，可是在復活時已獲得不死的特性。我們知道我們的肉身也將在最後一天， 在光榮中復活。那時我們的肉身已再度靈化，靈活得一如我們思慮方面的活動。神學家說，那時為復活升天的人，上下、左右、前後，將不再有區別。只是現在我們 還沒有領受這光榮的特性，我們還不能憑肉身，而只能以心神上升天堂，心神的方向跟通常所謂的方向是迥然不同的。 我願你弄清楚，做心神操作，尤其是靜觀的人，對某些詞句的意義，務必審慎。如念到「舉起心來」或「進入」或「激動」等說詞時，不該憑形相界字面的意義去懂；「激動」並不指物理世界的活動，「安息」也不指靜止不動的姿態。熟練者做這些事時，純粹是精神化的，和形相界的活動或安息大有區別。 「激動」用以表達一種活動，不如用以表達突然的轉化來得恰當。總之，在心神操作中，你該忘掉時間、地方和物質的一切。

聖瑪爾定和聖斯德望傅記上講述的「仰天祈禱」的例子下必按字面去瞭解 關於聖瑪爾定和聖斯德望的民間流傳，要記住這點：他們雖看見基督顯身，不過，這項特恩的用意在於證實一項屬靈的事實。人們清楚知道基督沒有真實地披上聖瑪爾定的外衣，用以禦寒!不 是的，這只是為教訓我們：在基督妙體上，我們蒙救恩。基督在這裡，只是把福音上已教訓了的，用象徵方式重新指出而已。在福音中我們念到：為愛耶穌而給窮人 衣服穿，或供應他物質、身體、心靈幫助的人，便真實地照顧了耶穌本身，祂也將親自予以酬報。在這件事上，上主的上智決定用一個奇跡來證實福音的教誨，這才 穿著聖瑪爾定送給窮人的外衣，顯身於聖瑪爾定。諸如此類的啟示，都含著一種更深的、屬靈的意義。我認為：如果受此啟示者能憑其它方式掌握其深義的話，這類 神見也沒有必要了。為此，我們務須剝去粗糙的外皮，取用有滋養的果實才是。

冒失的初學者怎樣誤解「向上」這詞句：它所造成的危害 姑且放下現今所討論的問題，回頭再談須憑屬靈意義，去瞭解若干重要詞句的問題。 前 面說過：起步度靈修生活的年輕人，如果不加警覺，很容易誤解「向上」這詞。他們聽說或念到：靜觀者該「舉心向主」：正刻舉目凝視天空，行動宛如在別的星球 上，企望聽到天使的歌聲。有時任好奇幻想，自己深入星空，穿過穹宇，希望見到外太空的事。他們甘願憑幻想去想像上主：想見上主穿著華服，坐在一座騰空的 寶座上；幻想世人模樣的天使群，在上主四周奏樂歌頌。請相信我：這樣的事，在今生是不會見到、聽到的。 不可思議地，有些人受了惡魔的欺騙，牠也給他們送來了彷佛從天降下的天使之糧的甘露。彷佛一種從天空降下的鬆軟東西，神妙地飄入他們口中!為此，他們習慣張咧著嘴，仿佛要去擒獲那飛行的東西。不要錯懂，也不管這一切是用什麼熱心的事襯托著，它只是一種幻象，因為，他們的心靈毫無真熱忱。怪誕的幻象反使他們滿懷虛榮，邪魔使他在幻覺中有了奇特的感覺：聲音、光亮、香味；這一切都是一種騙局。

論信賴自己的智力及學識，勝於信賴聖教會通行道浬 及指導的人，怎樣陷入歧途 某些人雖沒有陷入我所描述的困惑，卻陷於他自己的驕傲、聰明和學問：他們違背聖教會通行的道理和指導。這些人和其信從者，過分信賴自己的學問，卻末把靈修主 事深深植基於謙遜、晦暗的信德和踏實的修行上。為此，他們會受到靈魂之敵所倡設的「偽靜觀的經驗」毒害，他們甚至遠離正道，出言褻瀆聖人、聖事和教會的規 律。慣於俗世放縱生活的人，感到教會要求他們改過遷善的負荷太過沉重，便輕易隨從了這些異端人，熱烈擁護了他們。幻想這些異端人比教會更能引領他們，經由 一條平坦之路邁步前進。 我 確信：任何人不願意踩著崎嶇的道路去天國，便踏在寬大的咯上去地獄，這是我們每人在最後一天將要看到的。我確信不疑：如果我們能像公審判時那麼清楚地看見 那些異端人及其信徒的話，我們一定可以發現，他們除了自作主張否定真理，在私生活上也犯過驚人大罪。這是說：他們在人前擺設著種種假德行，私下生活裡卻滿 是邪欲。他們堪稱為「假基督」的信徒。

人 類的仇敵也會運用另一種陰謀去哄騙一些人。牠用鼓勵人守上主誡命的心火為名，鼓勵某些人想把罪從他人心中拔除。邪魔從不開門見山地出面亮相，用顯明的惡來 引誘這些人。牠只鼓勵他們以熱心監護者自居，像位隱修院長監察隱修士一樣，監察著教友生活的種種。他活像一位受到合法委派的上司，徑指別人的過錯。他認為 應該予人懲戒，否則上主的義怒會降到他自身；他做這一切，自以為出於愛主和愛兄弟之情。實際上，他是在瞎說，是地獄之火和幻想在他腦裡作梗。 以 下面所舉例子來證實這件事。惡魔和天使都是沒有肉軀的靈體，但，當上主允許牠或天使，取一個形體和人接觸時，祂便選用一個反映使命的形體。這點我們可在聖 經上發現。在新舊約上我們都可瞭解，當天使被派作一項工作時，其形體和名字都反映著所負的精神使命。同樣，當惡魔取用人的形體時，其形體的某些品性，也會 映現牠的謀畫。 另 有一個例子顯明地指陳這事：是我由一些通妖術的人，和其它見過惡魔借人形顯現的人處獲悉的。魔鬼可以取用適宜的形體。他們告訴我，惡魔顯現時，通常只有一 個又大又寬的鼻孔，牠把頭向後高昂，讓人一眼就看到牠那彷佛冒著地獄火炎的腦子。惡魔不可能有別的腦，牠能說服人看到這點已經滿足，因為人敢看這一眼，已 是永久喪心病狂了 （有經驗的通魔者，知道這點，所以審慎戒防，免受危害》。

當靜觀到了成熟時，必會發現：愛自然而然地統禦內外一切舉止。聖寵引人靜觀時，看來也使身體的氣質隨著變化。這人雖然可能具有自然缺點，現在卻顯得可愛引人了。整個人變得如此吸引人，善良者見而起敬，樂於為伍，因他身上放射出一股從上主而來的震波。 為此，盡你所能和上主聖寵合作，去掙得這個大恩吧!上 主的聖寵要教導受此恩典的人怎樣自持，承認一切都是上主的作為。這樣的人在需要時也會分辨別人的性格和氣質。他會適應自己配合任何人，甚至，令人驚奇地， 可以不陷於罪而適應執惡不改的罪人。是上主的聖愛透過他在工作，在引人渴慕聖神在他身上所喚起的靜觀的愛。他的舉止和談吐，蘊有屬靈的明智、熱火與愛的美 果。他講起話來，必然安詳，毫無偽善欺人的那種虛偽及特意討好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