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歷歷烏拉斯,「保持上帝的創造:神學與生態(一)~(三),King’s Theological Review 12 (1989), pp. 1-5, pp 41-45; 13 (1990) pp 1-5]
Zizioulas, John. “Preserving God’s Creation: Three Lectures on Theology and Ecology.” King’s Theological Review, 12 ( Spr 1989), 41-45.
這幾堂課的主題,牽涉到這時代最緊迫、嚴重的議題;這個被稱為「生態危機」的現狀,可能是全球人類最受威脅的問題。它和其他全球性的問題不同,它不僅牽涉到不同區域、社會階層的人類及其福祉,更影響著人和其它創造物的存活,再也沒有其它的罪惡能與之相比。這種描述對許多人而言也許過於誇大,但凡有道義感的科學家及政治家們卻不得不承認其真實性。若照現況繼續下去,世界末日將不僅是個預言,而是定要發生的事。
神學在這種情況下究竟能帶給人類什麼?最明顯的一點是,神學無法也不應再保持沉默,基督信仰和教會亦不應長久置身於室外,尤其一般相信神學與教會和生態問題的根源息息相關。因此,我們對此問題不是要加以道歉或提出解釋,而是提供建設性的解決方案,否則我們就失去了所宣稱「真理」的真實性,因為無法帶來生命的真理是沒有意義的。
若要找出目前西方世界解決生態問題的方向,我們會發現所有的希望似乎都寄託在道德理念上面。不論是藉由政府立法、教會或學術機構的宣導,道德似乎被認為是人類的希望。只要人們守規矩一點!只要我們少用一點能源!只要我們少過一點奢侈的生活!只要…但道德要能發揮作用的先決條件必須超過外在的動機。人們不會只因為「理性」或「倫理」的因素而放棄原有的生活水準;單純倚靠理性的訴求不會使人變好,尤其對與宗教信仰保持距離的現代人而言,道德規範已流於紙上談兵、毫無吸引力。
兩次世界大戰的慘痛經驗和結果,對十八、十九世紀樂觀的啟蒙運動先知帶來重大的一擊,摧毀了他們認為隨著人類腦力和知識的開發、二十世紀將成為人類天堂的樂觀。問題是人類的行為並非都是理性的,即使外力介入或他人游說,都無法讓人作出理性的行為。除人類智能之外,另有其他外力決定世界的命運。若神學和教會想在此派上用場的話,它們應該擁抱道德(即行為的理性處方)以外的部分,包括啟蒙時代前屬於神秘學、想像力、以及神聖的領域。啟蒙運動時期以後,人們全力摧毀神秘學,把和極度思考的哲學壁壘分明的非理性範疇歸為純文學,如此一來我們破壞了那種超越人類所能理解或想像,帶有神秘、神聖的,也是第七世紀希臘神學家聖馬西摩所形容的宇宙讚美敬拜的「世界觀」(世界的趨勢)。
對異教的恐懼以及所隱含的心態,理所當然地帶來純粹的理性主義。不過這個恐懼所引發的反應,應該不僅是表現在代表現代西方思想模式的完全二分法,包括自然與歷史,神聖與褻瀆,理智與神話,藝術與哲學。教會與神學理應對於這項恐懼有更好的回應,而不是只用二分法把理性和神秘分開,把神聖與世俗分開,畢竟教會與神學宣稱相信基督可以使超自然的和人的內在合而為一,並且基督的人格重新複製在信徒身上。因此如同當今許多基督徒只訴諸道德理念來解決問題,只會更加深引起生態危機的根源。而若僅用一些新的道德價值或重新調整舊的價值觀來解決生態問題,恐怕亦無多大效用。
在這幾堂課程中,我要嘗試說明為什麼我們很需要一種以敬拜儀式為重心、進而界定道德理念的新文化。若要對所闡述的中心想法給予命名,那將是「人類的祭司職份」。去年夏天在拔摩島,我為啟示錄作者使徒約翰修道院建立900週年紀念所召開的國際環保大會中演講時就使用到這個名稱。人類是萬物之靈沒錯,但我希望我們的文化能明瞭人類之所以比其他萬物優秀,並不是因為擁有這樣的頭銜,而是在於擁有使萬物彼此交通的創造性能力,使萬物得以脫離束縛、回轉向神。人類所能做的不是在於成為思想媒介,而是成為一個人格(person),這是我在往後課程中會加以解釋的。「祭司」這個概念並無貶低的意味,同時並帶有「獻祭」的特徵,也就是打開生命個體間的相互關係,並帶出有深度的愛。以上的論點是基於一個前提,那就是人與大自然是互相依賴的,人若未與大自然合而為一的話,人的意義就無法實現。因此人與大自然並非互相抗衡的,而是在肯定中互相牽連,而這僅有在敬拜儀式中方能達成,因為在此時大自然才能進入與人之間的正向關聯。因此人類必須先成為一個敬拜的個體,才有解決生態問題的希望。
在分析這樣的理論之前,我們必須對於引起生態危機的因素、以及歷史中對付此危機的手段做一番了解。
I A 回顧歷史:第一世紀
美國歷史學家林懷特(Lynn White)於1968年談到生態問題的歷史根源時,明確斷言這和西方唯理人文觀的知識背景有關,而這背景又和教會以及神學所扮演的角色有關。無論是否同意他的論調,我們相信回顧歷史足以找出目前這些危機的根源。同時因著幾世紀下來基督教是形成西方文化的主力之一-至少到啟蒙運動為止,所以基督教在探討生態問題背景中扮演某種關鍵角色。我們必須重新回到早期的基督教歷史,找出發展成今日狀況的主要因素。
假設我們認為古基督教的形成是受到希伯來文化及希臘文化的影響,那麼藉由研究這兩種文化如何看待人與大自然的關係,以及神介於這兩者之間的地位,我們應該可以從中得到啟發。
談到形成基督教的希伯來及希臘文化,歷史學家一般同意希伯來人的思維特別偏重歷史(特別是作為上帝選民的歷史觀),認為神主要藉由祂在歷史上的作為顯明自己。大自然在這種背景下只扮演次要角色,且因為對異教勢力莫名的恐懼,深怕威脅到以色列民族的特殊身分,導致希伯來人經常否定大自然的地位。
希伯來文化偏重歷史而非大自然帶來了先知文化的盛行,但宇宙學也因此卻被犧牲掉。先知們著重為以色列民族、其他民族國家及許個人寫下歷史的事件,並且關心這些事件所帶來的結果。在希伯來人的眼中最重要的是,上帝藉由歷史的末了顯明祂自己,並同時對先前的歷史賦予意義,其中這個歷史的末了在新約時代的猶太人間被稱為「末世」(eschaton)。
相反地,希臘文化對歷史就無太大興趣。事實上古希臘歷史上的哲學家和科學家們就常因時代的變遷或動亂而遭人質疑,而大自然界裡星宿規律的運行、四季的循環變化、美麗的景緻及宜人的氣候,卻提供了希臘人所需要的安全感(由此可見,對這些視上帝存在於生生不息的天體循環和大自然繁衍忠的希臘哲學家而言,宇宙學才是他們真正關心的事,即便是神學鬼才亞里斯多德也不可避免地對天上的眾星膜拜起來,而連希臘史上最卓越的神學家柏拉圖也宣稱,宇宙萬物的主宰乃是根據原有的物質、時間和概念,而成為創造宇宙的藝術家)。
比較希伯來人和希臘人對於大自然的態度,讓我們能在其中找到與本課程主題相關的兩個論點:
(a) 希伯來人缺乏宇宙學的概念,而希臘人則缺乏先知文化。若基督教採用這兩種文化的精髓,那麼合併起來的就是所謂的「宇宙預言學」。我相信啟示錄首先採用這個觀點,書中的使徒先知跨越歷史傳統,不僅關注到以色列的命運、並強調全宇宙的歸宿,也就是以末世的角度預言自然界的事,以及上帝在歷史中的最後作為。因此宇宙預言學是一項新的預言,它代表人類與自然界關係的新開端,之後更被教會所採用。
(b) 將希伯來和希臘兩者牽涉到基督信仰的根源部份相較之後,可以看到希臘文化中的世界是真實的,它擁有永遠長存的能源–所以宇宙本身是永恆的;然而希伯來文化中的世界則是一樁事件,是上天的恩賜,它必須不斷來到造物主面前才能存活。因此初代教會只好將兩者合為為一,亦即神話語之下的理性主義以及相信宇宙為神所賜的兩種觀點,逐漸發展出「聖體宇宙學」,跟宇宙預言學一樣,它認為世界雖是有限、沒有自主能力的,但是藉由來到造物主那裡,世界是可靠的並且有能力存活下去。因此典型的希臘思想中認為世界是美好的,但是人類腦海中永久美麗的景象得以維持,端賴持續回到神那裡。因此早期教會以希伯來人敬拜傳統編寫成的聖餐祈禱文(eucharistic prayers)裡,都是與祝福地上的果實有關,此外禱告裡還包含信心的宣告,堅定相信宇宙萬物或大自然(而不僅只有人)的永存,這種禱告在當時教會的意識形態裡是很重要的。
以上的結論就是,希伯來和希臘思想在基督信仰下交會的結果迸發出宇宙預言學和聖體宇宙學,這個觀點認為世界的創造是件大事,並非理所當然的過程,而且藉由來到永垂不朽的造物主那裡,世界得享永恆。因著這點,人類有責任帶領世界回到造物主那裡,而這就是我們稱人類「祭司職分」的理論基礎。
我們要等到稍後的課程中才來討論這點,現在讓我們繼續簡短回顧歷史。
我們可以看出宇宙學和對大自然的興趣在早期基督教會的意識中佔有一席之地,因為知道宇宙得以永存在於就是回到上帝那裡,因此不會落入異教信仰。因此相較於異教信仰認為世界是自然永恆不朽,基督教的宇宙觀則宇宙的產生是偶然的,本身並不保證能永久生存,除非它如聖經所說、和非屬世界(也就是非屬大自然裡一部分)的有交通,也就是與神合好。因此世界得以存活的關鍵點在於與神彼此交通,而人類也因此而任重道遠。
II A 回顧歷史:B. 中世紀
之前我們所描述的都指的是第二、三世紀的基督教世界,但是情況逐漸有所變化,教會對人類與大自然之間的看法有了重大改變,其中幾個具有決定性的發展分別如下:
1. 西元二、三世紀,受到柏拉圖的知性二元論強烈影響之下,物質世界的重要性被相對忽視,甚至被認為不相干、或邪惡的。亞歷山大諾斯替教派,其中以奧利金(Origen)最具影響力,可說是其中發展的典型代表。奧利金的作品受到埃及的修道士廣泛閱讀,其影響力遍佈部分東方的修道院,所幸之後情勢被幾名重要人物如聖馬可裡思(St Macarius)和聖馬西摩挽救回來。
2. 在西方的發展中,人和大自然亦被二分法給分開,人類比大自然高一等、也成為萬物的中心。此說典型的代表人物屬於聖奧古斯丁和包伊夏斯,他們用理性和智能來解釋人類,認為人類因意識和內省能力成為高等的生物、神聖的存在。因此人類不僅是萬物之靈,而且為萬物中唯一具有永恆價值的–除了比人類更高等的天使以外。聖奧古斯丁的末世觀裡,大自然被排除在天國之外,天國是屬於屬靈生存者,也就是永恆靈魂的歸宿。教會逐漸忽視其他萬物存在的重要性和價值,這在舉行各種聖事、尤其是聖餐禮時最為明顯。原本教會應該為整個物質世界,也就是大自然的果實祝福,並且在感恩中將一切獻給造物主,但是領聖餐卻變成主要在紀念基督的犧牲,一項只造福靈魂的恩典。宇宙的概念從此在西方的聖禮神學中消失,只剩下以靈魂為中心的世界觀。
3. 中世紀宗教改革對於這個現象沒有影響,反倒因著傳統學風提倡上帝的形象存在於人類理性當中而強化了原有概念。在西方,大部份的聖禮和物質世界是毫不相干的,人與大自然的鴻溝也越來越大。笛卡兒(Descartes)遵循奧古斯丁的學說,以其「我思,故我在」的哲學,將思想主體看成一切事物的中心。啟蒙運動將之發揚光大,認為只有具有理性思考能力的被造物才有存在價值;浪漫主義相對地重視大自然,它採用二分法將有思想意識的人、和沒有思想意識的大自然清楚分別,認為前者比後者高等,後者在前者參與之下方有其價值。此外敬虔主義、神秘主義、其他宗教或是神學運動也都把大自然排除在外,而清教徒和加爾文主義的主流派卻是把創世紀中「生長眾多,掌管全地」的經文引用到極點,造成資本主義、科技和今日文明的誕生。
III. 回顧歷史:C 現代
在基督神學造成以人和理性為中心的世界觀之下,現代的西方產生了兩股抗衡的知識洪流,這股洪流不但位居神學或教會領域外,甚至和神學和教會互相敵對
1. 第一個是達爾文主義,我們可稱之為偽裝的祝福。達爾文指出人類並非萬物唯一具有智能的生物–這對傳統學風認為上帝的形像存在於人類的理性和智能的見解無疑是個打擊,達爾文認為動物也有意識或自我意識的能力,人與動物的差別只是程度上而不是種類上不同。如此一來,人類被丟回到有機的自然世界裡,留下一個爭議:既然兩者的理性能力不再有所差異的話,人類與動物究竟有甚麼不同?教會只會自衛,卻不能對達爾文的挑戰提出建設性的回應;此外有些教會也選擇屈服、照單全收也不願意去探究除了理性差異以外,人類到底有甚麼不同於動物之處。達爾文的理論如今在生物科學上仍主要學說,教會為了對抗生態危機的緣故,至少應該好好善用其理論,不論是正面的或負面的。
2. 第二個對抗以人和理性為中心的世界觀的抗衡勢力,來自於現代愛因斯坦倡導的自然哲學、以及以其理論為基礎的量子物理學的相關研究,這個抗衡力量與前者不同,卻可能影響更大。例如這個理論把一切事物如大自然或物質、和事件中間所有的二分法都推翻掉,認為所有同時發生的事物,也存在於同一空間和時間。世界的存在本身是件大事,它無法與其他不斷發生的動作或儀式分開來看。此外,量子力學的主客體結構也帶來不少衝擊;例如觀察者與被觀察者之間形成一種無法斷開的整體,彼此互相影響,因此宇宙中即使最遙遠的部份也無時無刻與這整體息息相關。甚至自然哲學所提倡人本主義下的「人擇原理」(anthropic principle),也無法主張人類孤立於宇宙萬物之外。自然科學和生物學灼灼逼人,使得教會不得不重新檢討傳統的神學。我個人則認為這項壓力有助於教會正視棘手的生態問題,不過先決條件就是結合生物與自然科學的新發展,並與基督教義所能提供問題解答的理論相連結。從早期神學中–尤其是教父時期,我們找到以下幾個基督教傳統:
IV. 來自傳統的優點:
1. 來自早期教會的敬拜儀式,以下幾點值得強調:
(a) 早期的敬拜儀式,尤其在東方,總是牽涉到物質和時間的聖化,卻無所謂人類靈魂自省的意識形態。所有的目的,都專注在個人與敬拜中的其他肢體和相關的物質達到彼此交通。除了來自物質世界的餅與酒以外,早期敬拜儀式使人的五官也能充分參與:像眼睛注視聖像及聖袍,耳朵聆聽聖歌與詩篇,鼻子嗅聞燒香的味道,還有口裡祈求「風調雨順」以及地上果實豐收的禱告詞等,使敬拜儀式發生在宇宙萬物當中。
(b) 早期的敬拜儀式其實不注重物質的聖化,更少用來紀念基督的十字架,而是把餅與酒獻給造物主宰,古希臘稱這個儀式為”Anaphora”(「獻上」之意)。今日的敬拜儀式常遺忘這點,殊不知這對於創造神學很重要,因為這和人類的祭司職份同等重要,強調神差派聖靈把所獻上的祭物變為基督的身體和寶血。這項被遺忘的儀式在早期教會曾非常重要,甚至成為聖餐儀式名稱的主要精神,這個儀式被稱為”Anaphora”或”Eucharistia”, 意指人類代表宇宙萬物來獻祭。
值得強調的是,早期聖餐禮拜儀式一開始是先禱告、為萬物獻上感謝,再來才是為基督的救贖感謝。在某些情況而言,誠如聖濟利祿在其「神秘教義問答」(Mystagogical Catecheses)這本書所陳述,聖餐儀式的主要重點是在於為萬物獻上感謝,但他並未提及基督的犧牲。當然這不能一概而論,只是從說明了宇宙萬物在早期敬拜儀式中的重要地位。聖餐中祭司的角色並未包括中世紀所理解的犧牲意涵,而是把宇宙萬物獻上歸給神自己。可惜的是,過去幾世紀以來犧牲已成為祭司職份的主要精神,使萬物在其中的重要性因此被忽視。然而欲面對如今的生態問題,就必須恢復這方面的視野。
2. 第二個早期教會可以幫助我們重建神學的地方就是苦行生活。這點需要稍作澄清,因為一般人總是認為苦行生活敵視或輕蔑物質生活。除了奧利金主義以外,苦行生活並未敵視輕蔑物質世界。從最早的希臘苦行僧名言集中,可以看到他們會為小鳥的死亡而哭泣,或是跟野生動物一同相安無事的生活,即使今日在亞撒斯山上依舊能看到苦行僧與蛇和平共存。
除了大自然層面以外,值得注意的是,這群沙漠神學家在東方也發展出所謂「上帝的形象」不只存在人的心裡,也存在於人的身體裡的概念。苦行生活的確在早期教會伴隨著禁慾,所以能訓練那些想征服物質世界來滿足個人慾望的男女不再自我為中心。這種精神可以教導現代人如何來解決生態問題,但若僅只訴諸道德教育,終將會失敗。這必須透過教會的敬拜來產生一種社會風氣,而不是一堆的行為規範才具有意義。基於這點,苦行生活對神學才有幫助,也方能幫助我們面對現時代的問題。
此外,我們亦可以更多古老傳統為借鏡,例如在建築上所使用的空間和物件,在繪畫上的用色和形狀,以及音樂中的聲音。
誠如先前所說過,神學一般所要對付的是文化這個東西,這就是第一堂課的主要重點。我們已經看到歷史如何的帶來生態問題,又看到它如何能提供解決之道,然而歷史無法重來或是重新再造。今日的東正教裡有許多回到拜占庭藝術形態的懷舊呼聲,我們不需要支持這些呼聲,我們今日的世界已經經歷太多變化,即使要回歸過去已經不可能也沒有必要了。今天的神學應該對於過去表示尊敬,因為它畢竟克服了異教勢力,也未落入諾斯替教派的影響,這都是值得學習之處。但是神學要能夠因應時代潮流作調整,結合今日已經或是即將達到的成就–無論是科學、藝術、哲學、和其他方面的思想才是正確之道。
在接下來的兩堂課裡,我們將嚐試就基督信仰中,能對今日生態危機帶來正面貢獻的部分加以深度探討。我們將思考「人類的祭司職份」這個概念,以及這如何能影響我們的文化。我當然不是說,生態危機會馬上因著我們課堂的結束而消失,但我盼望這些反省能幫助我們知道神學在這世代當中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