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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東正教是什麼 What Is Orthodox (3) 聖餐聖事 Sacrament: Eucharist

行聖禮儀/聖餐禮 Eucharist 第11章 聖靈聖事

eucharist 聖靈聖事 (第十一章 11) 「在聖靈的共融之中, 讓我們同是分受這一個餅與杯的, 彼此融合起來。」 聖大巴西略(St Basil the Great)的禮儀 我們現在已經到了聖餐慶祝的高峰。所有在上帝的祭壇前說過的、被記得的事,為了每件事獻上的感恩,以及祭獻的祈禱,也就是犧牲的讚頌,都也已經完成,在對父祈求「派遣聖靈降臨於我們和此處呈獻的祭品中」之時,轉向父那裡: 我們再次將此合理的,無血的敬禮奉獻給檷;我們懇請,祈望,伏求檷派遣檷的聖靈降臨於我們和此處呈獻的祭品中。使這餅成為檷基督的聖體。使這杯中所盛者,成為檷基督的寶血。以檷的聖靈變化它們。願將要分享這些聖物的人,得到靈魂的潔淨,罪過的赦免,與檷聖靈的共融…而不受裁判和懲罰。 但就是因為我們已經來到這高峰,我們必須把所有引領我們來到這一步的事物,也就是我們在前幾章討論過的聚合起來。因為剛剛引述的禮儀文本與呼求詞,也就是對聖靈的召喚有關,同時聖餐祭品隨之轉變為基督的體血。 然而就如我們已知,這個關連存在著多重詮釋:西方經院神學傳統把它視為其中包含有「祝聖元素」的一個祈禱,而東正教則是將其作為完成整個聖餐禮儀式—祭獻、感恩、紀念的祈禱—作為在發生聖餐禮的神聖祭品改變時,整場事奉聖禮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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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靈聖事 (第十一章 11)

 

「在聖靈的共融之中,

讓我們同是分受這一個餅與杯的,

彼此融合起來。」

聖大巴西略(St Basil the Great)的禮儀

 

我們現在已經到了聖餐慶祝的高峰。所有在上帝的祭壇前說過的、被記得的事,為了每件事獻上的感恩,以及祭獻的祈禱,也就是犧牲的讚頌,都也已經完成,在對父祈求「派遣聖靈降臨於我們和此處呈獻的祭品中」之時,轉向父那裡:

 

我們再次將此合理的,無血的敬禮奉獻給檷;我們懇請,祈望,伏求檷派遣檷的聖靈降臨於我們和此處呈獻的祭品中。使這餅成為檷基督的聖體。使這杯中所盛者,成為檷基督的寶血。以檷的聖靈變化它們。願將要分享這些聖物的人,得到靈魂的潔淨,罪過的赦免,與檷聖靈的共融…而不受裁判和懲罰。

 

但就是因為我們已經來到這高峰,我們必須把所有引領我們來到這一步的事物,也就是我們在前幾章討論過的聚合起來。因為剛剛引述的禮儀文本與呼求詞,也就是對聖靈的召喚有關,同時聖餐祭品隨之轉變為基督的體血。

 

然而就如我們已知,這個關連存在著多重詮釋:西方經院神學傳統把它視為其中包含有「祝聖元素」的一個祈禱,而東正教則是將其作為完成整個聖餐禮儀式—祭獻、感恩、紀念的祈禱—作為在發生聖餐禮的神聖祭品改變時,整場事奉聖禮的成就。

 

西方的教義漸漸滲透進入東方系統之中,導致東方部份接受了這個詮釋。我之所以說「部份」,是因為整個看來東正教無疑還是拒斥西方的教導,認為「祝聖禱文」是這個改變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為正教「未充分拒絕」此項理論,所以把呼求詞的祈禱詮釋為「祝聖元素」。

 

這個關於呼求詞以及它在禮儀中的地位,其爭議延續數世紀之久,實質上到後來轉變為對於兩個「時刻」的爭議,還可以精確的用分、秒去區別彼此之間的差異!這大概解釋了為何關於呼求詞、何時聖餐祭品發生質變,以及一般聖事神學的問題迥異於教父時期的嚴重教義爭端所引發的狂熱,並未在東方引起特別的興趣。因為只要聖禮變體的真實性不會在東方或西方受到質疑,而西方對於聖事的治學方法又只是逐步漸進地灌輸到東方,教會人士根本不去注意這件事。就外在條件看來,兩個儀式與祈禱一樣都是依照他們自己的慣例進行,於是西方對於聖事—而聖餐聖事首當其衝—的看法事實上已經成為我們教科書中的主流,還悄悄潛入「教義問答」中,因此信徒中的壓倒性多數,包括神學家與神職人員在內,均未能察覺這已然發生的改變。

 

2

 

然而我堅信,現在已經到了我們該去正視這個改變,必且該體認到我們現在所做的呼籲完全不是出於次要的細節考量,卻是對教會與基督教生命來說極其重要的任務。對於正教會而言,關於聖餐禮的詮釋最具恆久真確意義的莫過於聖愛任紐所言:「我們的教導是與聖餐禮一致的,而聖餐禮,會反過來確認我們的教導。」(語出4:18:5)每件與聖餐禮有關之事皆與教會有關,反之亦然,而且被此相互依存性所印證。

 

同時這個原始的相互依存性,證實已被後來出現在教會並廣為散佈的新式理解所分裂,此事發生於與教父傳統決裂時期。在早期教會視為至一聖事的聖餐禮中,其教義主張,教會飛升的聖事,以及它在基督國度裡到達祂席邊的成就,被信徒定義為聖化的工具之一。這在教會、聚會群眾的行動當中所發生的共融參與質變裡頭,顯示得最為清楚。

 

從我們在教會裡,也就是基督的肢體裡的成員資格之成就,轉變為虔誠化的個人行動,以及為了平信徒應運而生的一種並非由教會所掌理,但卻是被領受聖體者本身個人的虔誠與「選擇」而控制的例外行動。

 

我們繼續祈禱:「在聖靈的共融之中,讓我們同是分受這一個餅與杯的,彼此融合起來。」但是如果沒有了領聖體的人,要用什麼去架構出我們的禮儀中的彼此共融呢?在儀式的開頭與末尾我們都祈禱「護守檷教會的完滿」—但是我們再說的是什麼樣的完滿?如果用這種方法,使徒彼得給予我們的指示,又有什麼意義:「你們是蒙揀選的族類,是君尊的祭司,是聖潔的國民,是屬神的子民,為要叫你們宣揚那召你們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彼得一書2:9)

 

在此我將不再贅述之前所提,關於聖餐禮的看法若是出現任何扭曲變形,對於教會所將造成的其他後果。我想只要了解我們在此是針對教會與它的祈禱律上面聖餐傳統的嚴重破壞與扭曲足矣。最後這會讓我們必須更頻繁地回到這個傳統,恢復它真正的觀點與本質。

 

3

 

這就引導我們再次來到事奉聖禮的多面性,因為我們一再強調,聖餐禮儀是完成於它的多重部份的,也是藉由並在這多重部份當中完成的。

 

禮儀,一如聖事,是由聖禮的準備,以及如教會般的聚會作為開始。信眾聚集後便是入祭,宣佈上帝的聖言(道),再來就是祭獻,放置聖餐祭品與聖餐檯。在和平之吻以及信心的宣認後,我們就開始聖體祭獻:在感恩與紀念祈禱中將聖禮高舉。聖體祭獻包含了呼求詞,就是求上帝顯現在聖靈中,並讓我們祭獻的餅酒成為基督的體血,讓我們配得參與。

 

但是西方經院哲學拒絕接受事奉聖禮的多面性,也就是所有包含在內的儀式與元素彼此之間的相互依存性。反正在他們的聖餐禮詮釋中是看不到這樣的說明的。依照我們早先引述過的佛尼爾神父的話來說,這是沒有必要的,聖事涵蓋一項獨特的真實性,只被基督所建立的制度所成就,與教會中任何其他事物皆無關(詳見第二章)。這個爭議、這個分歧點意義在哪裡?要回答此問題,我們得謹記在心的是,一直到「西方神學囚牢」時期之前,東正教從未將聖事獨立為一項單獨的研究與定義「對象(object)」,將聖事侷限在屬於它們自身的獨特神學專論中。在早期關於「浸洗禮」或是「祕儀傳授」的著作 (譬如托名狄奧尼修斯Pseudo-Dionysius,以及號稱「聽告解神學家」的聖馬克西母Maximus the Confessor所著作品) 中,都沒有發現有這樣的論述。聖事這個名詞,從未與我們現行的七大聖事而困在自己的身份中。這個名詞擁抱了基督救贖世界與人類的整個奧秘。教父們接受聖餐禮,同時將之視為宇宙奧祕的啟示與成就—「隱藏在眾天使當中」。但對我們,上帝的新子民而言,是呈現在其豐富的完整當中。在此我將不對那些偉大的「祕儀傳授者(mystagogues)」所做的詮釋多加著墨,因為禮儀事奉的教規與架構早在這些說法百花齊放之前,就已先達到形式上的精緻完整了。他們所造成的影響,或者說他們的模仿者所造成的影響(君士坦丁堡的革爾畢諾斯Germanus of Constantinople、號稱新神學家的西默盎Symeon the New Theologian等人)—造成了一個不完全愉快或「健康」的影響,導致如脫韁野馬般的複雜寓意、輔助的象徵符號等。因此我們在教會虔誠中所發現的見證,在聚會信眾之間所具有的聖餐觀感與體驗,對我們而言是更形重要的。根據此見證,每位教會成員一開始從輔祭呼喊「καιρός!」(「現在我們開始對主的事奉」),到最後結尾部份的「讓我們在平安中離去」就知道,他正在參與的是一場單一的共同任務,在同一個神聖的真實裡,完全與教會在此時此刻,在它飛升到天國的席邊所揭示、彰顯並賜予的事物一致。

 

我再次重複,儀式本身見證這一點。因此在完成聖餐檯之準備(proskomide)時,司祭向已備好的祭品獻香,並在祭品前俯首。主禮司祭入祭時,確認上帝已經使我們,祂卑微不堪的僕役—「此刻配得侍立於檷神聖祭壇的榮耀前」,然後他祝福在上之寶座:「讚頌歸於檷—在檷國度榮耀的寶座上」。最後,進行和平之吻時,在他說:「基督在我們中間…昔在,今在而永在」這些話之前,司祭再次向祭壇上的祭品俯首,所有這些都被參與聖餐禮的一份子所真正體驗,而且是當成真實發生的事件去體驗的。

 

一位神學的純粹主義者會問:為什麼人們要在大入祭式的時候下跪呢?畢竟,這些祭品不過是餅和酒罷了,它們還沒變成基督的體血呢。但是心思單純的崇拜者並不會多想這些事,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借重理性,就是他的整顆心),是祭品本身的大入祭式而非它寓意式的代表物被成就了,而這是被基督所成就的,因為祂是「祭獻者與被祭獻物,是接受者與被接受的」。吾人可以說整場禮儀都完全在基督裡;在整場禮儀中基督都與我們在一起,而我們就在基督裡。

 

4

 

但是也許又有人會問:難道剛剛講的禮儀多面性,不就是指祭品轉變為基督體血,是逐漸緩步發生的嗎?所以不也就可以一清二楚地指出到底發生的時間是何時嗎?這個問題本身有意無意之間倒向了祝聖的教義,也就是聖化元素的教義,鑽研究竟如何以及何時餅與酒變為基督的體與血。但這個問題只會出現在經院神學討論末世維度與基督教信心本質為何的終結時期,這便會將我們置於何時的問題之前。

 

禮儀是在地上進行事奉的,這裡所說的是「這個世界」的時間與空間範圍。但如果它是在地上事奉,它便完成在天上,在新被造物的新時間裡,在聖靈的時間裡。這個關於時間的問題,對教會而言有著不可計量的重要性。因為對於基督教的時間而言,它是相對於遍佈這世界的唯靈論(spiritualism),以拒斥時間並極力要脫離時間之掌控為基礎,且認同於邪惡;而就如上帝創造裡的萬物一樣,基督教的時間也是屬於上帝的。在創世記裡裡面的第一句話就說:「起初,神創造天地」,直到使徒保羅說:「到了時機成熟」,而最後,神學家若望向我們肯定地說:「時候將到,現在就是了」(約翰福音5:25),通通沒有脫離時間的範疇,但卻在時間裏面,而且與時間產生關聯後,就是神聖的證明,「神看這是好的」在無盡的時空中迴響著。

 

「唯靈論者(spiritualists)」受到我們「宗教世界」的「激進主義份子」反對,因為後者精神範疇的極限是時間、歷史、社會問題的解決方案。如果「唯靈論者」拒斥時間,那麼「激進主義份子」大概也沒辦法感覺到時間的本體性墮落。這一點不只反映出這世界的墮落,還顯示世界本身就是墮落的「現實」,是「死亡與時間」的勝利,它們統治了這世界。「這世界的形象正在逐漸消逝」,而「過去的日子」真實映照出所有塵世間的事物正步上那不可避免的死亡之途。同時就在這個墮落的時間 (在此唯靈論者與激進主義份子皆徹底失敗),與這墮落的世界裏面,基督降生為人。在此祂宣稱上帝的國將臨,把人從罪與死中拯救出來,「另一個永恆的新生命就要開始」,而且逐漸接近了。而祂不只是如此宣稱而已,還藉由祂自願的犧牲、被釘十架與復活實現了這場在祂裡面的勝利,而祂已賜予給我們。

 

在聖靈降臨的日子當天,與祂一起、在祂裡面新的時間—下降到教會之中。古老的時間並未消失,而在這世界之外沒有任何事發生改變,但對於基督教會而言,它活在靈裡,藉著靈而活,將它轉變為新時間的命令與力量被賜予了,「看哪,我把一切都更新了!」(啟示錄21:5)這並不是只把舊的換成新的,也不是要遁入另外的時空,這還是相同的一個世界,是藉著上帝的愛而造出來的,當上帝創造它時我們在聖靈裡看到並接受的:天與地,充滿上帝的榮光。

 

把基督教崇拜,尤其是把其高峰的聖餐聖事部份詮釋為一種教派是錯誤的。因為教派不是以古老與嶄新形成的分野作為基礎,卻是「神聖」與「褻瀆」。教派會「神聖化」而且其本身就是神聖化的果實。在時間上,它會區分出「神聖的日子」與「介於神聖日之間的日子」;在空間上,它會突顯出「聖地」;在物質上,會有「聖物」,但是這些都是在「古老的時間」裡完成的,因為教派是靜止的,而非動態的,而且它不知道另外一個新的時間。

 

另一個駭人實例發生在基督徒第一次反對聖殿的態度上。自遠古以來聖殿就是神聖化的聚焦中心,因此在迫害基督徒時期,對他們的一項主要控訴就是,基督教是無神論的信仰,因為沒有神聖的中樞。在使徒行傳時期,第一位殉道者聖司提反,面對憤怒而向他丟擲石頭的群眾答辯這項控訴,他說:「其實至高者並不住人手所造的,正如先知說:『主說:天是我的寶座,地是我的腳凳,你們要為我建造怎樣的殿呢?哪裡是我安息的地方呢? 這一切不都是我手所造的嗎?』在司提反臨死前,他喊到:「看哪!我看見天開了,人子站在神的右邊。」(使徒行傳7:48-50, 56)後來聖金口若望在他的佈道書之二十架與小偷裡面說道:「當基督來到,並在城外受苦時,祂潔淨了整個世界,祂讓每個角落都適合祈禱…你想知道最後整個世界都成為一座聖殿,而每一處又變得多麼適合祈禱嗎?」

 

沒有一座聖殿是人手造的,但天堂的開啟,讓世界轉變為一座聖殿並成為所有進入禮儀中的生命,這就是基督教祈禱律的基石。而如果到今日我們把一座聖殿稱作一間教堂,也就是聚會所,這是因為這並不是來自對於「神聖化」的飢渴,而是教會的聖餐體驗,也是天堂在人間之體驗。

 

5

 

按照所有已經說過的這些來看,如果我們是竭力想要了解究竟禮儀的多面性所具有的意義,以及它「禮儀上的必要性」,我們就必須謹記在心,這意義根植於聖餐禮中,作為紀念的聖事:「你們應當這樣行,為的是記念我。」依照傳統,聖餐禮就是建立在最後晚餐的這些話上,但經院派詮釋法的錯誤與傷害在於,他們只把這些話用在描述祭品改變為基督體血這件事上,而同樣的,將這個建立的步驟從禮儀的整體中獨立出來,同時,禮儀的本質與其多面性即在於從頭到尾它都是一個紀念、呈現、「主的彰顯」,是世界被基督所完成的救贖。

 

在聖餐禮中,紀念就是聚集整個救贖的經驗,是在教會裡賜予我們並架構我們生命的完整現實。這是上帝所創造出來的世界的現實,是被基督救贖的世界的現實,是新天新地的現實,我們將在飛升到上帝國度的聖事中,飛升到這新天地裡。記得指的是記在腦海裡,並活在所記憶之事物中,予以接受和保存。但是如果是「還沒做」的事,人要怎麼記得呢?一個人怎能靠那些看不到的事而活呢?他要怎麼接受和保存,尤其是在完整的狀態下保存這個記憶呢?基督教永遠是宣認、接受、體驗的宗教,而在「這個世界」墮落並破碎的時間裡,整體記憶不復得,除非用斷斷續續的碎片拼湊起來。因為這個古老的時間是水平而非垂直延伸的。因此每一場禮儀都是一次聚會,是我們完整記憶的恢復與「識別」。剛剛我說到禮儀雖然是在塵世所事奉,卻是在天堂完成的。但最重要的,是在天堂完成的事,就是,也已經是被完成,被賜予了,基督已化身為人,死在十架上、下地獄、從死者中復活、升天、派遣聖靈下來。在禮儀中我們被要求去慶祝「直到祂來的日子」,我們不是重複,也不是再現—我們飛升到救贖的神秘與新生命當中,這是已經一次被成就的,但是會「永遠」賜給我們,「從今日到永遠,世世無盡」。而在這個如天堂般的、超脫俗世的聖餐禮當中,基督並沒有下降來到我們身邊,而是我們飛升到祂那裡。

 

禮儀可以比喻做一個人要上樓一樣。雖說這屋子既熟悉又美觀,但卻隱藏在黑暗中,所以要用手電筒一點一點照亮要走的路,然後以這些照亮的片段辨認出整座大樓,看到它完整的、統一的、美麗的面貌。我們的禮儀也很類似,在裡面基督救贖世界的奧秘顯示並賜予我們,在裡面教會成就了它自己,在裡面「另一個就要開始的永恆新生命」得勝了。

 

6

 

所以,禮儀藉由聖靈,是在新的時間中所完成的。從開始到結尾,完完全全是一個呼求(epiklesis),就是對聖靈的祈願,因為所有在聖餐禮中完成的,包括每一個莊嚴的儀式,都得靠聖靈使之改觀,轉變成向我們所彰顯出的事物。換句話說,就外表看來,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禮儀是一個象徵,其意念並且從象徵當中表現出來,但是這是我們在本書開頭所提過的那種「象徵」,我們稱之為一種無法用「這個世界」範疇中的類別去表達或展現出來的事物,意思就是無法憑藉視覺感官經驗而體會的事物。這是我們在別處會稱作聖事性(sacramentality)的事物,在上帝所創造的每件事物中是與生俱來的,只是在「這個」墮落的世界,人類停止去感受並承認它的存在。

 

所以也就不可能去解釋或定義這個象徵了。要「實現」這象徵,必須是在它自己的現實中,然後轉變成它要指出或見證的事物,在這個現實裡面它才會是象徵。但是這個轉變一直是看不見的,因為這是在新的時間裡被聖靈所完成的,而唯有藉著信心才得以證明的。餅與酒轉變為基督的體與血也是一樣,都是在無法眼見的狀態下完成的。沒有任何可感知的事件發生—餅還是餅,酒也還是酒。因為萬一這轉變可以被察覺,那基督教就是魔法崇拜,而不是一個信、望、愛的宗教了。

 

因此,任何意欲解釋這轉變的、要把它定位在配方和成因裡的努力,不僅沒有必要,還會造成傷害。「我相信這確是檷無玷的聖體,這確是檷尊貴的寶血…」好像教會原始的信心與體驗在這段禱詞的話中表達得還不夠似的。我相信,但是不知道,因為在「這個世界」,沒有知識比得上在信心中被揭露的,也沒有「科學」可以解釋在這新的時間中,在聖靈降臨時,在生命轉變為上帝國度中的新生命時,究竟完成了什麼,而這卻是「在我們中間」。

 

同樣性質的,是當我提到整個禮儀是一場轉變時,在我心中所想的只是一件相當單純的事:禮儀當中的每個部份,每場莊嚴的儀式,都是被聖靈轉變為它該成為的樣子,它所彰顯出的事物的一個「真正的象徵」。所以,舉例來說,重複地向祭壇敬拜、獻香、和平之吻、俯伏等—通通都是宣認我們圍繞在上帝寶座周圍,在天堂的至聖所中。因此在儀禮中的「聚集如同教會」轉變成基督的教會之完整性一樣,攜帶祭品的入祭,轉變為基督救贖犧牲的祭獻,「因著這一切,並為這一切」。

 

所以,所有在禮儀中的事都是真實的,但這不是在「這個世界」的真實,不是在這墮落又破碎的時間裏面,卻是在聚集起來的新時間當中的真實。十一世紀初期,西方剛出現意圖要用一種「理性的」高度來詮釋聖餐禮時,杜爾的貝倫加爾(Berenger of Tours)主張將何謂「神秘的(就是象徵的)」,何謂「真實的」兩者分別開來,因此在他的學說中他宣稱該聖事是絕非真實的奧秘(mystice non realiter)。拉特朗大公會議(Lateran 1059)譴責他的說法,說這應該是絕非奧秘的真實(realiter non mystice),因此既然是真實的就不神秘,也不會是象徵性的了。這就是經院學派無可避免會掉進的死胡同,因為其論述本質在於以漸進的方式,與時間最原始的理解與感知分道揚鑣,連同教會與聖事的末世本質都會漸漸地走向「期滿」。在拜耶神父(Louis Bouyer)的著作中,他提到後來到了十三世紀初期,聖餐禮在西方已經被「埋葬在非傳統的配方以及詮釋的深淵裡」(語出一書)。就正教而言,雖說從未全盤接受西方的詮釋與方法,觀點,但因為缺乏本身在聖事上的教義,所以把西方的疑難問題當成「自己」的了,結果反而倒過來影響了自己對聖餐禮的詮釋和定義。

 

7

 

現在我們該問,在正教禮儀結尾部份的呼求詞,也就是呼求聖靈降臨的祈禱,其特定功能為何?

 

尤其是在呼求詞的內容當中,同時在聖金口若望與聖大巴西略的事奉聖禮中,在開頭的部份都有著這樣的紀錄:「為此,記念著」,正好證實了這個禱詞與紀念之間組織性的關係。

 

我在本章開頭處引述了聖金口若望的禮儀文本,因此這裡的引述我就不再重複該部份,請看聖大巴西略的呼求詞:

 

因此,君宰,我們也記得祂的救贖之受難,以及用生命創造出來的十架、三日的埋葬、由死者中復活、升天、坐在父神的右側、以及祂光榮的再臨。我們由檷的所有中把檷的所有;因著這一切,並為這一切而奉獻給檷…現在我們大膽走近檷的神聖祭壇,為檷獻上檷基督聖體與聖血的對範(antitypes),我們向檷祈禱,呼求檷,噢聖中之聖,因為檷的聖善,聖靈會降下到我們之間,以及我們現在獻上的祭品…

 

現在我們看到了,呼求的祈禱包含了紀念的結尾。在這個完成了聖餐禮的新時間範疇中,「所有那些要為了我們發生的事」,整個被基督所完成的拯救奧秘,基督愛的神祕,擁抱了整個世界並賜予我們。這個紀念就是對於知道這個奧秘的紀念,知道它的真實,還有對於拯救世界與人類的信心。就像整場聖餐禮一樣,紀念不是重覆,它是在「這個世界」中,被基督一次就永遠獻上的聖餐以及我們的飛升,因而是再次的一個彰顯、贈禮與體驗。

 

聖餐禮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完成在餅與酒上的。餅與酒是上帝在生命初始之時創造來作為食物的:「都賜給你們作食物」(創世紀1:29) 。但是生命的意義、本質與喜樂並不在食物裡面,卻是在上帝裡,在與祂的共融裡。人類,而且在他裡面「這個世界」,從「天堂中不朽的食物中」(語出聖大巴西略事奉聖禮)墮落。食物統治了人的內心,但沒有引導人類走向生命,卻是步入死亡、分離、崩潰。這就是為何基督降生為人來到世上時,叫自己「神的食物…從天上降下來,把生命賜給世人」(約翰福音6:33)。「我就是生命的食物,到我這裡來的,必定不餓;信我的,永遠不渴」(同上6:35) 。

 

基督是「天上的食物」,因為這個定義涵蓋了要旨,是我們信祂是救世主的整個真實。祂就是生命,因此祂是食物。祂在犧牲中「因著這一切,並為這一切」獻上這個生命,為的就是希望我們可以成為祂自身生命中的領受聖餐者,成為新受造物的新生命,而我們就能如祂肢體般地彰顯出來。

 

教會為所有這些回答阿們,它藉著信心接受這所有,它藉著聖靈在聖餐禮中成就這所有。所有的禮儀中一場接一場的儀式都是一個彰顯,身處基督完成救贖工作的真實中。但是我要不厭其煩地再重複,在此這個進程並非在完成裡,而是在彰顯裡。因為被彰顯出來的並不是新的,不是在彰顯之前出現過的。不—在基督裡所有都已完成,所有都真實,所有都被賜予。在祂裡面我們已經得到了前往聖父那裡的路途,以及在聖靈裡共融的方式,同時成為祂國度中的一份子。

 

在此,我們到聖餐祈禱末尾才發現的呼求詞,同時也是這個彰顯與贈予,而也是教會接受彰顯與贈予的證明。「祈求檷讓聖靈降下到我們之間,以及我們在此獻上的祭品。」因為呼求聖靈並非獨立的行動,裡面只有餅與酒是唯一的對象。在呼求聖靈後主祭會即刻做出以下祈禱:「在聖靈的共融之中,讓我們同是分受這一個餅與杯的,彼此融合起來。」(聖大巴西略的禮儀)「他們也許是為了潔淨自己的靈魂,或是要求赦免罪愆,或是要與聖靈共融,或者要成就天上的國度…」再者,毋須任何詮釋的情形下,祈禱者繼續進行到代求的部份,稍後我們會詳述。聖餐禮的目的不在於餅與酒的轉變,而在我們對基督的參與,祂已成為我們的食物、生命,以及教會作為基督肢體的彰顯。

 

這就是為何神聖祭品的本身並不會成為東正教特別尊崇、沉思與渴慕的對象,當然也就不會成為一項特定神學「疑難」的主題:究竟是如何、何時、以何種方式完成了它們的改變。聖餐禮—這裡指的是神聖祭品的改變—是一項無法在「這個世界」的範疇中—時間、本質、因果律等—揭露或解釋的奧秘:「我相信這確是檷無玷的聖體,這確是檷尊貴的寶血」。沒有任何事在「這個世界」中被解釋或定義,但何時發生這光與滿溢於心的喜樂,這完整的感受與「另一個世界」的觸動,又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發現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呼求詞中,但這並非一個架構在「單層次」邏輯上的「理性」答案,卻是在由聖靈向我們揭示的事物中。幾乎每一個我們所知的聖餐禮規程中,教會在呼求詞的祈禱內容裡說聖餐禮將要為凡是參與「為了聖靈的共融」而舉行:「在聖靈的共融之中,讓我們同是分受這一個餅與杯的,彼此融合起來」,然後是「為了天國的成就」。這兩句聖餐禮的定義,在本質上是同樣的,因為兩者都表現出聖事的末世本質,以及它前往上帝將臨國度的傾向,但在教會裡這些都已彰顯並給予了。

 

因此呼求詞結束在聖體祭獻聖事上,到這裡就是禮儀完成「如教會般聚會」、入祭、宣示福音與上帝的道、祭獻、聖體奉獻、感恩與紀念這些步驟的時候了。但隨同呼求,昭告了禮儀完成的開始,其本質是在共融、信眾分受神聖祭品,也是基督體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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