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SUPPLEMENT
2. The transferal of the terms “essence”, “energy” and “person” into Theology. (The problem of freedom)
F. The Dogma on Creation
a. The problem of Gnosticism
D.補充
F. 有關於創世的教義
a :有關於洛斯替主義 (Gnosticism) 的問題
我們在我們最先的課堂中即提及到, 我們會看一看信仰的符號 (信條) 在教義的構造中所持有的路線。到現在爲止, 我們已講到了信條中的最初的一些話, “我相信一個上帝, 即父親…”。 繼續下去呢, 我們則遇到了這句話:”創造了天地的全能之神” 。而這裡即是我們發現到有關於創世的這個問題、這個教義的地方。
上帝不僅僅是他的兒子的父親; 他不僅僅是三位一體的; 他不是只在他自己之中擁有存有的; 我們不是只承認出, 他是永恆地存在的。 我們承認, 這個上帝開始行動為在他自己之外的能量,以至使得在他自己之外的某某事物開始存在。而這即是有關於創世的教條。我們需要在一開始時即指出,這個上帝的能力,他的創造出在他自己之外的東西的能力,並沒有為上帝他自己構成一個必要性。當我們說”必要性”的時候, 我們並不是在指任何心理性的必要性 (就如許多當代的教義學家所認爲的), 譬如”寂寞”, 或 “慾望有著除了他自己之外的別人”, 等等。我們必須絕對不用”心理學” 的概念來提及上帝的存有, 即使聖經以及我們的神學也常常運用心理性的説法來提及上帝 (即, “上帝發怒了”, 或者, “上帝之憤怒”,等等; 甚至連“他愛我們”的這件事實也經常是由一個心理性的觀點來察覺的) 。所有這些説法 — 當它們沒有存在性的依據之時 — 皆是擬人性的,並且不應該被應用於上帝身上。我們不能將心理學應用在上帝身上。我們已看到了,奧古斯丁如此作過,以至製造出我們已指出了的問題。
於是, 當我們說“上帝 因愛, 或由於愛的刺激,而創造了世界“ (一件在他自己之外的事物) 之時 , 我們不應該給與“愛“這字任何感情上的意義 。
這就是有問題的地方, 有關於我們應該怎樣去看上帝之創作世界的動機的問題。在此,根據我們在之前的課堂中所用的原則, 我們應該首先看一看有關於創世的教義的歷史, 以便知道,它是在什麼樣的歷史前提之下出現的, 而在之後再看看,這對我們來說又會有什麼樣的意義。這樣, 我們也將能夠給與之前所提出的問題 (有關於創世的動機的問題)一個答復,換句話說: 為什麼上帝要創造世界?
在於 “… 全能的神,天、地、以及所有可見和不可見的事物的創作者”的這個階段上, 信條擁有某些有關於“世界的創作” 或“世界”的概念來作為先決條件, 而教父們和教會卻將其視為不可接受的異論。起初, 信條只是坦承對於父親、兒子、和聖靈的信仰的方式。加上這些組詞,則是因歷史性的必要性之故。我們因此需要首先審查一下,什麼樣的有關於創世的想法是豁免於信條的。然後, 我們再將審查,掩藏在這些説法之中,又有些什麼樣的想法。
在歷史中, 造成這個信條之伸展的第一件事則是洛斯替主義所有的有關於創世的想法。洛斯替主義非常強調上帝的超越性, 以便能解決神義論(theodicy) 的問題, 換句話說, 為何世上會有這麽多的罪惡、以及我們如何才能解釋存在於世上的罪惡的這個問題; 也就是,罪惡是如何發源的。很自然地, 如果我們說,是上帝造成罪惡的, 那,我們就立即危及到了上帝的概念。上帝絕不能是造成罪惡之者。那麽,我們應該怎樣做,才能保證, 上帝不是造成存在於世上的罪惡之者?
洛斯替主義對於這個問題所給與的答復則是,這個世界不是由上帝 — 這個“父親上帝” — 所創造出的。“父親上帝”是如此超越於世界的、如此不可接近的、如此遠離於這個世界的、 他甚至可以被認為是完全相異於這個世界的。這是 Marcion 的“陌生的神” 。所以, 由於他們將上帝疏遠於世界之故, 他們即赦免了上帝對罪惡的存有所應負有的責任; 但是, 他們之後則必須解釋,這個世界是為什麼和如何會存在的。洛斯替主義對於這個問題所給與的答復則是, 這個世界是由另一個、下等的(他們所稱爲是)“創作者”所創造出的;於是他們在“父親” 和“創作者”之間作出了分別。“父親上帝”是一回事, 而“創作者神”又是另一回事。 他們的這個“創世者” 是生在於一連串的“分神”(aeons)–那些將世界與上帝連接上的靈體 — 之中的。在那裏,在其之末端, 在接近世界的地方,有這個“創世者”的地方; 他創造了世界,並且也製造出所有存在於世界中的罪惡。洛斯替主義的前提條件就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罪惡的。換句話說, 罪惡本來就是存在於物質性的事物之內的, 存在於物質本身的結構之内, 存在於所有受造物之內,存在於一切存在於這個世界裡的東西之内。以至, 這個世界是在根本上即無法被修理治好的。爲了能被救贖, 你因此必須離開這個世界。一個相信於洛斯替主義者於是認爲他必須以他擁有的知識而摒棄空間和時間。
至於教父們的反應呢 — 那主要是 Saint Ireneos,他以他的非常重要的論文 “反對異端邪說” 來面對洛斯替主義 — 那則包括著以下的幾點, 並且這些也是在信仰的符號 (信條) 中所有的前提條件:
由Saint Ireneos 所堅持的第一個立場則是, “父親上帝”以及 “創世者上帝” 是同一個人格。我們不在父親和創世者之間作出分別。這就是為什麼在信條中, 這些詞是如此地彼此接近,使得 許多人將“父親”的這個概念解釋為是屬於受造物的,而不是屬於上帝的永恆的存有。並且,的確, 在第二世紀之時, 這個反洛斯替主義的、將“父親”與“創世者”連接上的想法是如此地被強調著, 當人們讀教父時期的書寫之時,他們的印象是,“我相信是為一者的上帝,父親”這些字主要是表示出創世者的,而不是永恆的上帝, 也就是, 兒子的父親。
這個問題在之後則被澄清了, 主要是在第四世紀期間,在阿理烏斯教的事件之後;在那時,這個問題更加成爲緊迫和尖銳的了,於是終於有了答案,說道上帝的確是父親的 — 不是以創世者的身份, 而是以一個兒子的父親的身份,而他向來是存在的,在事先就存在的, 向來就是存在於上帝的本質之內的。這就是第一個立場。
第二個立場則是, 這個上帝/父親/創世者是直接介入於創世之為中的; 他不是經由中間者而創世的。“分神”的這個理論 — 所有那些根據洛斯替主義來説,在上帝和世界之間作爲中間人的靈體等等 — 於是被拒絕了;上帝是直接參與於創世之為中的,這個想法則取代了洛斯替主義的理論。這將上帝直接與世界聯係上。
當然, 後來出現於信條的其他的條目中的論點 (“… 經由他一切開始存在….”) 也是在此出現的, 但是我們將在以後再談論這些;這些論點説明, 上帝是經由 Logos, 也就是兒子, 而創造出世界的。
就是在這裡,我們似乎有個僵局,有關於上帝的超越性的方面上。這是如此細緻和困難的論點, 它在第二和第三世紀期間,甚至在第四世紀之時,製造出許多的糾紛。
兒子在創世中的作用 (上帝經由他而創造出世界的作用) 使得父親如此超越於這個世界, 以至身為父親的上帝甚至成爲不是直接創造出世界之者,而只是使用兒子來如此做; 因而,我們仍然是無法在有關於父親的方面上說出任何事情。 (我們在此看出, 洛斯替主義如何也擁有著基督教的形式。) 上帝仍然是位陌生人。兒子是引至創世之為之者, 但是, 因為這個問題在第二 和第三世紀期間未被澄清:兒子是否是屬於未受造的上帝的領域之內, 或者,上帝的 Logos 是當父親上帝在創世之時而首先出現的; 換句話說, 即是由於有關於這點的混亂之故, 我們才達至於阿理烏斯教;阿理烏斯教即問道,到底 Logos 是屬於受造物的領域之內呢, 還是未受造物的領域之内。
很自然地, 教會經由第一大公會議決定出,Logos 是屬於未受造事物的領域之内的, 即使它維護著 Ireneos 的立場, 也就是, 雖然父親是使用兒子來創造世界的, 但他仍然是直接地實行創世的。換句話說, 說道上帝是通過他的兒子而創造出了世界, 這並不應該暗示著, 父親是如此超越於世界的,他並沒有直接地介入於創世之為中。世界的創作是父愛之為。它是由兒子來執行的, 但是父親向來是身在於創作工作之中的, 並且, 就如在第四世紀時有被闡明過的一般,父親和兒子是不可分離的。
無論如何, 我們必須強調(首要在 Saint Ireneos 的神學中)這個父親在創世中的直接介入性, 即使他於此使用了兒子。我們因此在“ 創世者”和“父親”之間有一個“直接性” 和一個“符合性”。兒子並不由於世界是經由他而創造出的之故,就因此成為了創世者。根據第四世紀的神學來説,父親是創世者。這在教父時代曾稍微地有所改變; 但是, 我希望在這時提醒您, 我們不應該把教父時代看作是一個完全統一的整體。很不幸地, 最近,一個非常沒有學者氣派的有關於教父神學的看法在正教神學中變得很流行。教父神學有它自己的歷史; 我們無法只說“教父” 並且在這個詞内包括所有人, 從 SaintIreneos開始一直到GregoryPalamas,好像在這整個歷史時期中沒有任何的“發酵”作用似的。那保證教父想法的統一性之事則是,在有關於一些基本的問題的方面上 (譬如這個“直接性”), 所有的教父神學的意見皆是一致的。因此, 既使兒子後來出現為創世者, 這並未否定了父親在創世之為中的直接介入性。 這就是為什麼信條堅持著, “….是為 一者的上帝、父親、創造天地的全能之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