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領受了聖餐,耶穌基督就住到我們裡面,如同腹中的胎兒。祂珍惜愛護著我們的人格,在我們裡面默默地支持我們、強化我們,讓我們變得更為美好、發出光芒。
李亮神父 講道
首先提醒各位,昨天(8月6日)是一個重大的節慶:基督顯聖容的慶典(Transfiguration)。那時耶穌先說到:「我實在告訴你們,站在這裡的,有人在沒嘗死味以前必看見人子降臨在他的國裡」(馬太福音16:28)。在這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呢?耶穌帶著三位門徒:彼得、雅各和約翰,上了一座山(不是高山,猶太人說山,因為他們沒有特定的詞彙,來描述丘陵)。在這山上,耶穌突然改變了容貌。事實上,耶穌並沒有真的改變,而是祂允許門徒看見真正的祂。突然間,耶穌充滿榮光,就連祂的衣裳也潔白如光,甚至祂周圍的石頭,也充滿榮光。我們教堂裡就有這幅聖像畫(圖一),深奧地顯明了基督顯聖容的事件、聖經的描述,和其中的神學。
這榮光,就是神祂自己(This light is God Himself)、是神的能量、是神本身,以不同的方式,臨到我們。對華人來說,研究「神的能量」(the energy of God),是如此的深奧和美好。我想說的是,特別是華人,他們總是關心能量、「氣」。當然,神的能量並不是「氣」,比「氣」更深奧更豐富。但是在這方面,華人比西方人更能夠了解「神的能量」。神的能量、神的榮光,就是華人在追尋和渴望的,但是這能量並非來自這個受造的世界,這能量是神,如同烈火,使我們裡面的一切都溫暖起來。
神的能量,就是讓「氣」、讓各種能量、讓各種氣息(breath),變成不只是從這世界而來,因為這世界充滿死亡和腐壞,而是成為神的臨在。請試著想像充滿光耀的世界,宇宙萬物、花草鳥兒、我們身邊的一切,都充滿神的恩典(grace),如同在大博爾山上,耶穌基督顯出聖容時的衣裳、和祂周圍的石頭那樣充滿榮光。這就是所有東方人在追尋的:生命,賦予「氣」的生命。這是神的恩典,真正地、如此地接近華人的文化。
接下來,我會從第一部分的「主顯聖容」,進入第二部分的主題「聖餐禮」(Holy Communion),以延續上週的教導。如我所說,這一系列的講道,請到網站觀賞系列影片,因為在未來,聖餐禮就是我們教會最主要的「活動」(activity)。我想討論的,是上週我們提及的「預備自己」,不只是在領聖餐前,也包括在領聖餐後。我們誦讀了祈禱文、我們領受了聖餐,然後呢?
請試著想像,我給了你一份十分珍貴的禮物。例如,當在座的各位下樓時,會發現一輛保時捷跑車,是送給你的,是教會送給你的。當然,我們不可能這麼做,只是舉個例子。當你擁有這輛跑車時,你會自問:「現在我該怎麼對待它呢?」有些人會說:「開車啊!」,有些人會說:「我會賣掉這部車,因為我已經有車了。」不論如何,首先你必須知道要做什麼。假設你現在沒車,你會享受這部車,覺得棒極了,好好享受吧!某些人可能會非常開心,因為這對他們的工作非常重要,或者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開去任何地方。
然而,現在你領受的,是耶穌基督祂本身。然後呢?要做什麼呢?我們不能說:「我來了,我領聖餐了,然後吃個午餐,就回家啦!」因為我們領受了某一位(somebody)。我會舉另外一個例子,一個實際的例子。假設聖餐禮之後,我給了在座每一位一隻小狗(事實上我也想養一隻小狗,所以我說這是個很實際的例子)。如果我給你們每個人一隻小狗,你們會說:「現在怎麼辦呢?」你會帶小狗回家,不只如此,你也得照顧這隻小狗。
現在試著想像,耶穌基督,就像這隻小狗,你領受的是活生生的耶穌基督。你們來教會,不是只為了聽神父講道,或者只為了讀經、祈禱。你們必須對親友說:「如果你們不來教會,只想在家中自己對著聖像畫祈禱,你們就不是東正教徒。」因為東正教徒,就是領受活生生的耶穌基督,到自己裡面的人們,而不是那些只顧自己祈禱的人們。
如果我給各位的不是小狗,而是我們看到的許多小孩,那些父母已過世的小孩(因著戰爭或各種原因),而我給了各位一個小孩,告訴你要好好照顧這孩子,因為這孩子是孤兒,無依無靠。那麼當你帶著這孩子回家時,你會怎麼做呢?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這就是東正教會:我領受了某一位到我裡面。下次到教會,我會再次領受聖餐,讓我裡面的祂,變得更健壯。在我裡面,我再也不是孤單的。
也許你會問:「那我的個人隱私呢?如果我不再是一個人?」這需要詳盡的解釋,到底什麼是「我」?但你可以試著想像,結婚的夫妻,他們總是知道彼此:丈夫總是知道妻子在做什麼,妻子也總是知道丈夫在做什麼,當他們在家裡的時候。或者如果你有孩子,身為父母,你也總是會知道孩子們在做什麼。因此,這其實不是對個人隱私的侵犯。
什麼是「我」呢?並非西方式的、個人主義式的「我」。西方式的「我」、「自我」,是一種非常糟的思考方式,只關心自己,將神的愛、他人的愛,隔離於外。因此,從今以後,當我們領受聖餐時,我們必須默想:「我領受的,不是一個『東西』,像藥丸一樣,吃了就沒事了。而是我領受了某一位。我可以說『我』,但耶穌基督也在我裡面。祂溫柔有禮、從不強迫。祂在我裡面,『我』是我們。」你們必須默想,如我所說,當你們回家時,獻上半小時或15分鐘,來默想:「此刻,有一位(somebody)在我裡面。」
我會再舉一個例子,很不好、很不好的例子。有些人被魔鬼附身,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魔鬼進入了這個人,以暴力強迫的方式,奪取了這人的人格(personality),控制了這人的人格,也控制了這人的身體。然而,耶穌基督臨在我們裡面的方式,和魔鬼完完全全相反。耶穌基督進入我們裡面,珍惜愛護著我們的人格,在我們身後默默地支持我們,強化我們的人格,讓我們變得如此美好、發出光芒。祂可以影響我的身體,以良善的方式,以最充滿愛的方式,比我們在母腹中時,更加慈愛。
新神學家聖西默盎說(St. Symeon the New Theologian):「我看我手,是基督之手;我看我足,是基督之足」。但我們領聖餐之後,卻不知道該怎麼做?你們一定要全心全意地默想我所說的。首先,回家之後,明白到在你裡面的,是那一位(耶穌基督)。祂是如此愛你,深深地愛著你。你該怎麼對待它(this)呢?看,我又用了不好的詞彙,我用了它(this),但我應該用的詞是祂(Him)才對。事實上,如果可能,我真的想交給你們每個人一個孩子,你會怎麼對待這孩子呢?你不可能把這孩子丟棄吧?請好好默想。
這一週、下一週,我會更多地講述如何對待「祂」。請默想,今天當你離開教堂,每個人都帶著一個孩子離開。如果你曾經看過聖餐禮的聖像畫(圖二),你會看到聖壇上躺著一個孩子(耶穌基督),司祭正將這孩子作為祭品獻上,而那司祭也是耶穌基督自己,周圍環繞著眾天使。因此,如果我交給你一個孩子呢?而這孩子就是耶穌基督,你該怎麼辦呢?今天我不再談論更多,但請沈思默想,領受了聖餐的信徒們。當你們離開教堂,你們是懷著一個孩子離開,你會怎麼做呢?下週我們會再討論更多。
願至聖聖三一保佑我們眾人。
現在我們開始舉行聖祭禮儀,為了這孩子(耶穌基督)。你們一定得切切渴求祂,滿懷愛慕地見證神的聖餐奧蹟,而不要只記得劃十字架手勢,這樣是很荒謬的。只要單單地瘋狂,為了即將發生在此地的聖餐奧蹟而瘋狂。
圖一 主顯聖容
圖二 聖餐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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